Facebook Marketplace 現在擁有 10 億用戶。 現在，它被騙子利用

編者註：這個故事最初由 ProPublica 發布，並根據知識共享許可重新發布。 在此處閱讀原始文章。

多年來，Carman Alfonsi 依靠 Facebook Marketplace 為他的密歇根台球業務買賣二手台球桌。 他從廣受歡迎的在線集市中獲得了源源不斷的收入。

但今年 7 月，Alfonsi 的 Facebook 賬戶被黑，並被用來發布大約 100 個手機和車輛詐騙列表。 市場發布指示買家聯繫詐騙者控制的電子郵件地址。 當顧客兩手空空時，他們通過電話和 Facebook Messenger 向 Alfonsi 發送憤怒的信息。

Alfonsi 多次聯繫 Facebook 警告說他的帳戶已被欺詐者劫持。 這家社交媒體巨頭沒有解決問題，而是禁止他使用 Marketplace，一度從平台上刪除了他的個人資料。

現在阿方西在他自己的家裡拿著槍。 他擔心憤怒的 Marketplace 客戶可能會出現在他的前門。

“我認為我遇到了麻煩，有人會來我家踢我的屁股，”阿方西說。

Facebook 的 Marketplace 無疑是商業上的成功。 今年春天，它每月達到 10 億用戶，該公司最近告訴投資者，這是其最有前途的新收入來源之一。

這種增長部分建立在公司對其平台安全性的保證之上。

“Marketplace 讓您可以看到自己社區中真實的人在銷售什麼。 你可以看到他們的公開 Facebook 個人資料、共同的朋友和賣家評分，這樣你就可以對自己的購買充滿信心，”該公司表示。

這種信心可能會被誤導。 Facebook 表示，它通過結合自動化系統和人工評論來保護用戶。 但基於內部公司文件、採訪和執法記錄的 ProPublica 調查揭示了這些保護措施如何未能保護買賣雙方免受欺詐清單、虛假賬戶和暴力犯罪的侵害。

Marketplace 的第一道防線由軟件組成，該軟件會在每個列表上線之前掃描其是否存在欺詐跡像或其他可疑信號。 但市場工作人員表示，這些檢測服務經常無法禁止明顯的詐騙和違反 Facebook 商業政策的列表。 自動化系統還阻止一些合法消費者使用該平台。

ProPublica 記者發現一個虛假和可疑賬戶網絡發布可疑男性增強補充劑的列表，這違反了 Facebook 的多項政策。 Facebook 在獲悉該活動後刪除了數千個列表，並對 100 多個帳戶採取了其他懲罰措施。 在另一起案件中，Facebook 暫時封禁了一名業餘欺詐調查員的賬戶，一條自動消息稱，該調查員對 Marketplace 上的欺詐列表提出了太多投訴。

作為其自動化系統的後盾，Facebook Marketplace 依靠諮詢公司埃森哲僱傭的大約 400 名員工來回應用戶投訴並審查該軟件標記的列表。 ProPublica 了解到，直到最近，Facebook Marketplace 還允許這些低薪合同工通過讓他們基本上不受限制地訪問 Facebook Messenger 收件箱來監管其網站。 據埃森哲現任和前任員工稱，這種廣泛的訪問權限導致員工監視浪漫伴侶和其他侵犯隱私的行為。 員工們表示，他們所做的努力在防止欺詐方面很少成功。

這家社交媒體巨頭在監督服務方面的缺陷使欺詐者更容易進行一連串的詐騙。 內部市場文件、來自多個國家的執法公告和媒體報導描述了涉及彩票號碼、小狗、公寓租賃、PlayStation 5 和 Xbox 遊戲機、工作簽證、體育博彩、貸款、室外游泳池、比特幣、汽車保險、活動門票、疫苗卡、男性增強產品、奇蹟美容霜、汽車銷售、家具、工具、集裝箱、巴西熱帶雨林甚至雞蛋農場等企業。 詐騙者同時針對買家和賣家，造成財務損失、Facebook 賬戶被黑和個人信息被盜。

自大流行開始以來，美國各地的犯罪分子利用 Marketplace 進行武裝搶劫，並在 ProPublica 確定的 13 起謀殺案中。 在一個備受矚目的案件中，一名婦女據稱被一名在 Marketplace 出售廉價冰箱的男子謀殺。 在 ProPublica 聯繫 Facebook 之前，被指控的殺手的個人資料一直在線並有活躍列表。

在許多方面，Marketplace 的缺陷反映了 Facebook 監督其平台的方法。 由於擁有大約 30 億人的無與倫比的用戶群，它迅速推出和擴展新產品，然後嚴重依賴自動化系統、低薪承包商和少數全職 Facebook 員工來執行其規則。 這種方法讓錯誤信息在動態消息中猖獗，使 Facebook 群組成為暴力言論和激進化的溫床，並使詐騙者通過發布欺騙用戶的廣告賺取數百萬美元。

Marketplace 上的大部分商業活動都是完全合法的，所有連接本地買家和賣家的公司——在行業中稱為點對點銷售——都會遇到用戶安全、欺詐和其他犯罪問題。

大型執法調查發現了在亞馬遜和 eBay 上出售被盜產品的犯罪團伙。 根據一項統計，自 2007 年以來，Craigslist 已發現超過 130 起謀殺案。最近一連串與 Marketplace 相關的謀殺案發生在美國暴力犯罪全面上升期間

衡量 Marketplace 上犯罪活動的規模——或者將其與競爭對手進行比較——是很困難的。 FBI 的統計數據並不能有效地跟踪所有在線市場欺詐行為，也不能提供個別公司的事件發生率。 該局的互聯網犯罪投訴中心（IC3）收集消費者對所有類型在線犯罪的報告，記錄了 2020 年的總事件近 792,000 起，比上一年增加了近 70%。

Facebook 的一位發言人表示，該公司在自動化系統和審核團隊方面進行了大量投資，以防止市場上的詐騙和欺詐，並與執法部門密切合作。 他拒絕評論與 Marketplace 交易相關的個人用戶案例或暴力犯罪。

“所有在線市場都面臨挑戰，我們也不例外，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一直在努力防止新的詐騙和欺詐方式。 任何關於我們不試圖解決這些複雜問題或保護使用 Marketplace 的人的建議不僅是錯誤的，而且會誤解我們的整個安全方法，”發言人 Drew Pusateri 說。 “人們使用它是因為他們的體驗是積極的，為了幫助確保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我們正在努力改進我們的執法並提供最高質量的點對點在線市場。”

Pusateri 表示，在 Marketplace 工作的埃森哲分析師過去可以查看 Messenger 收件箱，但這種訪問最近僅限於在 Marketplace 上交換的消息。

在其他公司推出打擊詐騙和出售贓物的工具多年後，Marketplace 進入了互聯網分類游戲。 然而，專家和前僱員告訴 ProPublica，儘管該公司在監管在線活動方面擁有可觀的財務資源和專業知識，但它未能創建類似的保障措施。

例如，eBay 因引入託管服務和為欺詐性汽車銷售提供退款而受到稱讚。 該公司還創建了一個程序，可以主動尋找在其平台上出售的贓物。 在與廣泛的二手車欺詐作鬥爭多年後，Craigslist 開始向用戶收取發布汽車列表的費用，專家稱這減少了此類優惠。

Facebook、eBay 和 Craigslist 等公司不會在其網站上披露有關欺詐性列表的數據。 Craigslist 沒有回應多個評論請求。 亞馬遜和 eBay 表示，他們不允許在其平台上出現贓物或詐騙。

“eBay 上不容忍被盜商品，”該公司的一位發言人說。 “eBay 非常重視用戶的信任和安全，並完全致力於為全球數百萬消費者提供安全的在線購物體驗。”

“亞馬遜不允許第三方賣家在我們的商店中列出被盜商品，我們與執法部門、零售商和品牌密切合作，阻止不良行為者並追究他們的責任，包括扣留資金、終止賬戶和向執法部門轉介，”亞馬遜的一位發言人說。

在 Alfonsi 的帳戶被黑兩個月後，他仍然被禁止使用 Marketplace，他說這種情況損害了他的業務。

“我死在這裡，因為人們不再使用 Craigslist。 我告訴人們，世界上只剩下 Marketplace 和亞馬遜了，”他說。

詐騙者的新寵

Facebook Marketplace 於 2016 年推出，此前這家社交媒體公司看到了致力於交易和銷售商品的本地 Facebook 群組的受歡迎程度。 它將這項服務創建為一個專門的中心，人們可以在這裡發布二手物品出售——汽車、衣服、船隻、玩具——並與通常住在同一地區的買家建立聯繫，以完成交易。 通過 Facebook 移動應用程序上的突出標籤大力推廣 Marketplace。

當時，Marketplace 產品經理 Bowen Pan 表示，Facebook 將禁止違反其規則的商品或賣家。 但潘還強調，該公司不負責保護交易。 “我們認為我們的角色只是連接買家和賣家，”他告訴 TechCrunch。 潘於 2020 年底離開 Facebook，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幾乎立即，Facebook 因允許列出武器、非法毒品和成人服務等違禁物品而受到批評，導致該公司暫時暫停了 Marketplace 的推出。

重新啟動後，該服務迅速在節儉者、小企業主和希望買賣家居用品的人中流行起來。 推出後不到一年，一個月內就有 1800 萬個列表發佈到 Marketplace。 Marketplace 現在可在 150 多個國家和地區使用。

與 Craigslist 等點對點銷售的長期參與者相比，Marketplace 具有即時優勢。 當時，超過 15 億人擁有 Facebook 帳戶，他們可以立即創建可供所在地區的人們查看的列表。 Marketplace 也在智能手機上無縫運行，而 Craigslist 直到 2019 年底才推出移動應用程序。

專家說，市場提供了另一個賣點。 與允許用戶匿名發布的 Craigslist 不同，每個 Marketplace 列表都連接到一個 Facebook 帳戶，通過提供有關潛在買家或賣家的更多信息來增加消費者的信任。

Forrester Research 副總裁兼首席分析師蘇查麗塔·科達利 (Sucharita Kodali) 表示，這“比 Craigslist 提供了更多的安全保護，您可以在其中創建一個電子郵件地址，誰知道您會得到什麼”。電子商務。

根據 Forrester 的一項調查，到 2021 年，Marketplace 在美國消費者中的受歡迎程度已超過其最接近的競爭對手 Craigslist。 它發現 14% 的人使用 Marketplace 進行購買，而 Craigslist 的這一比例為 6%。 兩年前，只有 6% 的受訪者表示他們使用 Marketplace 進行了購買。

使該服務受到用戶歡迎的原因也使其受到犯罪分子和騙子的歡迎。 執法部門、零售安全高管和獨立專家表示，Marketplace 的易用性、與占主導地位的全球社交網絡的整合以及 Facebook 先前存在的假冒和被黑賬戶問題使該平台成為有組織的零售犯罪團伙和國際網絡犯罪分子的最愛選擇。跟踪欺詐事件。

欺詐者來自世界各地，在 Marketplace 上尋找受害者。 負責協助監管該服務的工作人員表示，許多騙局是由來自東歐和非洲國家的有組織的犯罪團伙經營的。 內部市場文件顯示，Facebook 將幾個國家/地區確定為“高風險”，因為那裡的人進行的詐騙數量眾多，而且他們經常以其他國家的人為目標。

Facebook 已將該服務擴展到已知的欺詐熱點。 貝寧是內部認定的“詐騙流行率異常高”的國家之一。 根據公司文件，在這個西非國家甚至可以使用 Marketplace 之前，那裡的網絡犯罪分子就使用虛假或被黑賬戶發布針對其他法語國家人群的虛假貸款和男性增強補充劑的列表。 然而，Facebook 於 8 月底在貝寧正式推出了 Marketplace。

為了保護 Marketplace 每月超過 10 億的用戶，Facebook 嚴重依賴人工智能在每個列表上線之前對其進行掃描。 工人們表示，該系統經常無法識別詐騙。 一名現任 Marketplace 工作人員表示，該系統遺漏了明顯的危險信號，例如被黑賬戶和可疑低價商品。

Facebook 在美國、愛爾蘭、印度和新加坡僱傭了大約 400 名此類員工。 每個工作人員通常需要每天處理 600 多起投訴或幫助請求——每起事件不到一分鐘的速度——其中許多涉及虧損的 Facebook 用戶。

Facebook 表示，它不會強制執行處理投訴的配額，埃森哲大約 400 名員工並不代表為保護 Marketplace 而工作的總人數。 該公司拒絕提供從事 Marketplace 安全和安保工作的人數。 埃森哲拒絕置評。

多個 Marketplace 合同工告訴 ProPublica，他們很少（如果有的話）在騙局發生之前就阻止它們。 承包商在有人被敲詐後介入，禁止欺詐者，並在某些情況下幫助將被黑的 Facebook 帳戶恢復到其原始用戶。

“它是 100% 被動的，不是主動的，”一位在 Marketplace 工作了大約兩年的前承包商說。 由於保密協議，此人還要求不具名。 “我想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任何人被搶劫。”

市場承包商可以訪問平台上人們的 Facebook Messenger 收件箱。 根據埃森哲現任和前任員工的說法，這種廣泛的訪問權限使他們能夠閱讀所有發送和接收的信息，但遭到了員工的濫用。 他們說，有些人窺探前戀人並因此被解僱。

“如果大多數人都知道市場上這些隨機的人對他們的信息有多少訪問權限，那會讓他們大吃一驚，”這位前承包商說。 “這令人毛骨悚然，我們不需要那種壓倒性的侵入性訪問。”

例如，通過收件箱訪問，分析師可以查看帳戶是否正在將相同的可疑消息複製並粘貼給不同的潛在買家或賣家，或者將他們引導到平台外以繼續詐騙。 但據多名員工稱，這種訪問也為侵犯隱私打開了大門。

“最讓我震驚的是，培訓中沒有任何數據保護指南，”一位前員工說。 “在我簽署入職文件六個小時後，我就獲得了收件箱訪問權限。”

如果承包商試圖在他們自己的朋友網絡中查看某人的收件箱，系統會提醒他們注意此類訪問。 如果員工試圖訪問 Facebook 內部知名人士（如政治家或名人）名單上的某個人的帳戶，或者他們試圖訪問 Facebook 員工的收件箱，也會彈出一個窗口。 據多個消息來源稱，如果承包商訪問他們的 Messenger 收件箱，Facebook 員工是唯一收到通知的人。

Facebook 發言人 Pusateri 承認，這些員工以前可以訪問用戶的 Messenger 收件箱，但表示現在不再如此。 他說，作為調查的一部分，工作人員現在可以查看用戶發送和接收的 Marketplace 消息，但他們無法訪問完整的 Messenger 收件箱。 他還說，工人接受數據隱私培訓。

他說：“我們根據當地法律制定了協議，限制可以審查的市場消息，並對未經授權的訪問採取零容忍政策。” “任何被發現違反這項政策的人，無論是全職員工還是臨時工，都將被解僱。”

ProPublica 獲得的內部市場文件顯示，Facebook 希望員工熟悉超過 25 個國家/地區的數十種欺詐行為。 新的、普遍的缺點被宣佈為“趨勢”，並附有有關如何發現它們以及採取什麼行動的信息。 還有一些針對特定國家/地區的文件概述了世界各地常見的騙局和策略的趨勢。

例如，內部文件引用了涉及詐騙的特定 Facebook 帳戶。 該公司似乎沒有對其中一些賬戶採取行動。 ProPublica 發現截至 9 月仍有 15 個仍然活躍。 一個這樣的帳戶被引用為廣泛的市場騙局的一部分，其中用戶聲稱正在銷售備受追捧的 PS5 遊戲機，但從未將它們交付給買家。 該帳戶屬於阿拉巴馬州的一名男子，他管理一個名為“Playstation 5 Console's”的頁面以及一個名為“Playstation 5 Orders”的 Facebook 群組。 他沒有回應 ProPublica 的多次評論請求。

Facebook 沒有披露統計數據，但 Marketplace 的龐大規模表明，該公司每天促成了數千次面對面的銷售。 自大流行爆發以來，世界各地的警察部隊已就詐騙和團伙搶劫回應市場列表的人發出警告。 主要零售商的防損人員也在努力阻止有組織的零售犯罪組織竊取庫存並使用 Marketplace 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快的速度進行封鎖。

“我去 Facebook Marketplace，你可以看出有些東西是被盜的。 那裡有一個人拿著 200 瓶 Tide。 真的嗎？ 誰有200瓶Tide？” 加州零售商協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雷切爾·米其林說。 “我們真的需要開始關注這些在線市場。”

即使用戶被指控犯有與 Marketplace 交易相關的暴力罪行，Facebook 似乎也沒有禁止他們繼續在該平台上進行買賣。

ProPublica 發現了四個活躍的 Facebook 賬戶，這些賬戶屬於被控與 Marketplace 交易相關的謀殺罪的人。 其中，兩個仍然在 Marketplace 上有活躍的列表。

在賓夕法尼亞州，54 歲的丹尼斯·威廉姆斯 (Denise Williams) 有興趣購買她在 Facebook 市場上找到的便宜冰箱。 她因多處刺傷流血而死。

根據法庭文件，26 歲的 Joshua Gorgone 向警方承認，當她 4 月份來到他的公寓購買他以 160 美元的價格貼出的舊冰箱時，他刺傷了威廉姆斯。 然後，警方說，戈爾戈內將威廉姆斯裹在毯子裡，把她扔在他的浴室地板上，她“被丟在馬桶旁邊等死”。 法庭記錄顯示，戈爾戈內告訴警方，他偷了她的 2019 年雪佛蘭 Trax SUV，並用她的錢購買了海洛因。

目前被關押在坎布里亞縣監獄的戈爾戈內被指控犯有殺人、搶劫、虐待屍體和其他罪名。 他已不認罪。

截至今年 8 月，用戶名為 Thraxx Mula 的 Gorgone 仍在 Facebook 上擁有四個活躍的 Marketplace 列表。 ProPublica 聯繫 Facebook 後，他的帳戶被停用。

Facebook 拒絕評論其政策如何適用於與 Marketplace 相關的犯罪嫌疑人的賬戶。

“市場是一個簡單的目標，”前市場工作人員說。 “主要是嬰兒潮一代和老年人，他們只是想賣東西。 你時不時會遇到一些人，他們在 Marketplace 遇到人並持槍搶劫他們。”

據密切跟踪分類和市場行業的商業情報公司 AIM Group 的創始負責人彼得·M·佐爾曼 (Peter M. Zollman) 說，Marketplace 的增長與 Craigslist 的下滑相吻合。

Zollman 表示，Craigslist 在處理詐騙和用戶安全方面做得很差，但坦率地說，這些問題已經“放緩，因為 Craigslist 已經放緩”作為一家企業。 Marketplace 的爆炸式增長使其成為詐騙者和困擾此類服務的安全問題的焦點。

“總是會有一三個騙局。 Facebook 可以做得更多嗎？ 絕對地。 但他們是否採取了比許多市場更多的步驟？ 是的，”他說。 “也許他們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被黑

根據專家、內部文件和 ProPublica 對數百個可疑個人資料的審查，被黑客入侵或偽造的 Facebook 帳戶是困擾 Marketplace 的最大問題之一。 此類帳戶可能會給用戶一種虛假的安全感，他們認為這些帳戶是真實的。

4 月，休斯敦警方發布了一項公開警報，指認一名當地男子，他們說他至少使用了四種不同的個人資料來建立虛假的 Facebook 市場交易，然後搶劫與他見面的人。 據警方稱，該男子使用了一串不同的名字，但保留了相同的頭像。

在其他情況下，網絡犯罪分子會入侵 Facebook 用戶的帳戶，並部署它們來發布車輛、手機和其他高價值物品的列表。 他們說服買家提前付款。 一旦收到付款，騙子就會切斷聯繫，不再交付商品。 除了使列表對普通買家來說似乎合法之外，使用真實賬戶還會讓擁有被盜賬戶的人與受害者打交道。

在發現自己被黑客入侵後，台球公司老闆 Alfonsi 聯繫 Facebook 尋求幫助以保護他的帳戶。 幾個星期過去了，沒有任何回應。 然後人們開始聯繫他關於一輛卡車。 Alfonsi 的帳戶再次被騙子使用。 ProPublica 在他的帳戶中發現了 78 個關於三種不同車輛的列表。

“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放置它們的，”他說。

Alfonsi 再次嘗試聯繫 Facebook，但沒有得到答复——很快他發現自己被禁止在 Marketplace 上發帖，從而切斷了他業務的一個重要收入來源。 他說 Marketplace 上被黑賬戶的普遍性可能會嚇跑用戶。

“現在每個人都在侵入 Marketplace，所以沒有人會再信任它了，”他說。

在使用他的帳戶投放更多詐騙車輛廣告後，Facebook 在 8 月份刪除了 Alfonsi 的 Facebook 個人資料，而沒有告訴他。 他的帳戶最終在 9 月恢復，儘管 Alfonsi 仍然無法使用 Marketplace。

Facebook“從來沒有回复我，它只是變得越來越糟，”他說。

工人說，阿方西的經歷凸顯了 Marketplace 的另一個問題。 Facebook 的人工智能係統會定期禁止合法賣家和小企業主的賬戶。 據一名現任員工稱，今年早些時候，有大約 700,000 個被自動封禁的賬戶積壓，這些賬戶的所有者曾向 Facebook 呼籲恢復。 他們說，系統會自動禁止可疑信號的帳戶，並且近一年來一直錯誤地禁止合法帳戶。

Facebook 表示，它擁有自動化系統和人員團隊，專注於禁止假冒和調查其服務中的被黑賬戶。 它表示正在僱用更多人來協助審查列表並標記市場上的受損帳戶。

汽車：利潤與危險

在 2019 年的財報電話會議上，Facebook 首席運營官 Sheryl Sandberg 將汽車廣告列為 Marketplace 上最賺錢的細分市場之一。

“我們看到了很多興趣，尤其是零售和汽車廣告商，”她說。

騙子還對 Marketplace 上的二手車業務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一位對整體趨勢有深入了解的當前 Marketplace 工作人員表示，二手車欺詐是目前 Marketplace 上最大的問題之一。

欺詐者通常會發布帶有多張吸引人車輛照片的列表，價格遠低於市場價格。 當有興趣的買家聯繫時，詐騙者會發送一條詳細信息，其中包含有關車輛維護和所有權歷史的信息。 他們也可能會解釋說價格低是因為這輛車屬於最近去世的親人，或者因為賣家是一名即將發貨的美國士兵。

竊賊要求潛在買家分享基本的個人信息，以便他們可以通過託管服務或 eBay 的車輛購買保護計劃（該計劃為與欺詐相關的損失提供高達 100,000 美元的賠償）安排他們虛假聲稱的安全購買。 但是，eBay 計劃僅適用於在 eBay 上購買的車輛。 一旦買家將錢匯給他們認為是合法的第三方，賣家就會中斷聯繫。

路易斯安那州什里夫波特的一名 IT 顧問 Mark Reeves 幫助運營了一個 Facebook 小組，該小組致力於打擊在線市場的騙子。 他說，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在海外，並且已經從 Craigslist 轉移到了 Marketplace。

“這些在美國以外的人需要被宣佈為經濟恐怖分子，因為他們每年都在詐騙數十億美元，”里夫斯說。

Marketplace 的競爭對手近年來已採取措施遏制騙子。 在 Craigslist 上的二手車欺詐激增後，該公司在 2019 年實施了一項政策，要求人們付費發布二手車廣告。 專家說，這項改革減少了服務上的此類騙局。

eBay 採取了多項舉措來保護購買汽車的用戶。 自 2016 年以來，其車輛購買保護計劃已提供高達 100,000 美元的欺詐補償。該公司還與一家在線託管公司保持合作關係，該公司充當汽車交易的中介，確保賣家獲得付款，買家收到汽車、卡車、船，或他們承諾的摩托車。 使用託管計劃是自願的。

然而，有時，Facebook 似乎對增加銷量比對安全更感興趣。 2017 年，Marketplace 推出了新功能，例如列出 Kelley Blue Book Values，以擴大汽車銷量。 為了讓用戶了解 Marketplace 二手車詐騙的常見跡象，它在 Facebook 的幫助中心提供了三個要點提示，並在更詳細的指南中提供了一般指導，重點關注購買二手車。 它還沒有開發專門用於阻止二手車欺詐的功能。

ProPublica 採訪了一名業餘欺詐獵人，他說他每天花費數小時在市場上搜索詐騙車輛列表，並將其報告給公司以進行刪除。 這位因擔心遭到報復而不願透露姓名的退休人員說，車輛詐騙者已從 Craigslist 轉移到 Marketplace。 2004 年，他第一次注意到 Craigslist 上的欺詐性二手車帖子，並開始聯繫網絡犯罪分子以了解他們的策略，並通過電子郵件浪費他們的時間來分散他們對真正目標的注意力。

“問題在 Craigslist 上變得更糟，直到最近 Craigslist 開始收取發布汽車廣告的費用……我開始看到同一群人在過去一兩年大量遷移到 Facebook，”欺詐獵人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 “Facebook 每天允許數百甚至數千這樣的用戶。”

他繼續說：“情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糟。 無處可求助。”

他分享了幾個欺詐性 Marketplace 列表的示例，這些示例使用了 1998 年雪佛蘭 Silverado 卡車的一組照片，他之前曾看到海外欺詐者多年來在 Craigslist 的欺詐列表中使用這些照片。 “Facebook 現在是他們選擇的污水池，”他說。

9 月，Facebook 暫時阻止了他的帳戶在 Marketplace 上報告可疑列表。 一條自動消息稱，他在短時間內報告了太多列表，導致暫停。

他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Facebook 現在已經阻止我舉報過多的詐騙網站，”並補充說，該公司“已經失控，因為詐騙者在 Marketplace 上無休止地發布假貨。”

專家表示，詐騙車輛列表通常顯示價格明顯低於卡車或汽車的價值； 具有指示潛在買家通過電子郵件聯繫賣家的描述； 並顯示用戶已打開“假期”功能，該功能可防止人們使用 Facebook Messenger 聯繫發布列表的帳戶。 假冒或被盜的賬戶通常會在美國各地發布數十個相同的車輛清單

根據這些標準，ProPublica 確定了數百個針對汽車、卡車和露營者的潛在詐騙列表，這些列表由屬於美國的房地產經紀人、音樂家和其他人的被黑賬戶放置

但 Facebook 的自動化系統經過訓練可以禁止或標記可疑列表，但未能識別和刪除明顯的騙局帖子。

在對低價卡車進行搜索後，ProPublica 很快就被 Facebook 的系統推薦為欺詐性卡車列表。

“這可以追溯到 Facebook 完全拒絕對其平台上發生的幾乎所有事情負責，”Forrester 分析師 Kodali 說。 “他們並不是特別願意關閉它。 我認為，在我們整個社會中，在線市場令人震驚的地方在於，沒有規則和法規，沒有圍繞市場的治理。”

據警方通知、媒體報導和工作人員稱，隨著人們在大流行期間努力尋找住房或搬家，Marketplace 也發現欺詐性公寓和房屋租賃清單有所增加。

詐騙者從合法的房地產廣告中復制照片並將其重新發佈在虛假的市場列表中，以低於市場價格的價格提供房屋和公寓。 通常，欺詐者使用屬於房地產經紀人的被黑賬戶來使他們的列表看起來更合法。 他們可能會告訴準租房者，由於大流行，無法親自查看公寓，但會發送更多照片和信息以使人們放心。 騙子說服租戶通過電子支付服務發送押金，並承諾使用快遞發送鑰匙，但鑰匙永遠不會到達。

The scam has claimed victimsacrosstheU.S., in Australia, the UK, and Canada, among other places. A man in Trenton, Ontario, who was selling his house said people showed up at his door claiming they'd paid him a deposit to rent the property.

“One lady said, 'I sent $1,000 to you,' and I said it definitely didn't come to me,” Allan Ballach, the owner, told CTV News Toronto.

Even listings that openly flout Facebook policies have flourished on Marketplace.

While browsing Marketplace, ProPublica identified a network of hundreds of fake accounts that posted thousands of listings for a male enhancement product that violates Facebook's rules against ingestible supplements and sexually positioned products.

An analysis of account bios, friend lists and posting patterns shows the fake accounts appear to be controlled by people in Ecuador who often say they are affiliated with Omnilife, a Mexican conglomerate that uses multilevel marketing to sell health products. The accounts post Spanish-language Marketplace listings that prominently feature women in suggestive positions and tight clothing.

The listings, which were typically targeted to cities in Texas, are accompanied by text that tells men they can enlarge their penises or last longer in bed. Other listings for the male enhancement products used cucumbers and other phallic imagery combined with attractive women in suggestive poses. Some accounts in the network also used before and after photos — banned by Facebook — in Marketplace listings to market weight loss and male hair growth products.

ProPublica followed up with multiple sellers on Marketplace and was sent details for two Omnilife supplements that one seller said contain “nutrients that the body and limb needs to make a POWERFUL erection.” The price ranged from $129 to $159.99 for two boxes of supplements that each contained 30 doses. Multiple accounts identified themselves as being affiliated with Omnilife or used company products in their profile or background image. Some of the fake accounts claimed to be based in the US and used stolen profile photos, while others listed their location as Ecuador.

Omnilife officials did not respond to attempts to contact them.

Facebook said it disabled some of the accounts flagged by ProPublica, banned others from posting to Marketplace and forced roughly 100 of the accounts to provide additional information in order to help confirm their ownership and authenticity.

The Money Maker

As Marketplace users lose money to scams and dubious products, Facebook earns revenue thanks to a range of increasingly profitable Marketplace advertisements that appear alongside free Marketplace listings.

In 2017 Facebook began placing ads on Marketplace listings from the millions of advertisers that pay to advertise across the company's products. Starting in 2018, Facebook also allowed users to pay to “boost” a Marketplace listing to ensure it was seen by more people. Those new revenue streams are among Facebook's most promising, according to company executives.

The company does not break out Marketplace revenue in its financial results, and declined to share figures with ProPublica. A spokesperson said that Marketplace remains a very small fraction of the company's roughly $85 billion in annual revenue. But the product continues to be touted by Facebook executives as an increasingly important revenue source.

CEO Mark Zuckerberg praised Marketplace's advertising growth on the previous company earnings call.

“Commerce ads continue to do very well and drive a meaningful amount of our overall business. We built Marketplace into one of the world's leading services for people to buy and sell,” Zuckerberg said.

Reeves, the Louisiana IT consultant who tracks Marketplace scams, criticized Facebook for profiting from bogus vehicle and real estate ads. He's spoken to real estate agents and others whose accounts were hacked and used to post advertisements on Marketplace.

“Facebook is an accessory by accepting money for scam ads,” he said.

Facebook said it invests heavily in ad review and that it refunds advertisers if their accounts were compromised and used to buy ads.

The Modern Pawn Shop

Last winter, police in Kansas began circulating an alert: Thieves had hit an equipment rental company three times in recent weeks, stealing two welding machines, two hydraulic pumps and an electric generator.

Their biggest score, though, was a white-and-orange Bobcat brand front-end loader, a piece of heavy earthmoving equipment that can sell for upwards of $50,000.

According to the bulletin, which ProPublica obtained, a man and woman rented the machine from the United Rentals location in Olathe — possibly using fake identification — and never returned it. The thieves then listed the Bobcat on Marketplace, eventually selling it to an unwitting victim for $13,500.

United Rentals and the Olathe police investigator working the case did not respond to requests for comment.

Experts said that Marketplace and other online sales platforms have transformed the business of theft, providing small-time crime rings and larger underworld operations with an easy way to unload stolen items. An August survey from the National Retail Federation, an association of chain and big-box retailers, found that 69% of respondents had seen an increase in organized retail crime over the past year.

“It's the online marketplaces that are driving the increase in retail theft,” said Lisa LaBruno of the Retail Industry Leaders Association. “The thieves who steal these products en masse need platforms to sell their goods.”

LaBruno, a loss prevention expert and former prosecutor, continued: “You have online marketplaces that offer anonymity. And they have very few checks and balances to vet sellers or make sure that they aren't selling stolen goods.”

Michelin, of the California Retailers Association, noted that many retailers employ teams focused on stopping the loss of inventory to theft by corrupt employees, shoplifters or thieves who target warehouses and supply trucks. But those loss prevention investigators often get stonewalled or ignored when they contact companies like Facebook to point out stolen goods, she said.

“We need these online marketplaces to be willing to sit down and work with us,” she told ProPublica. “My hope is that they don't want this type of criminal activity happening on their websites and platforms.”

​​Loss prevention specialists who spoke to ProPublica said eBay monitors its sales listings far more aggressively than Facebook. The company uses both staffers and automated tools to actively search out suspicious ads and user accounts. In 2008, eBay began sharing information with retailers through a program called PROACT meant to stop the sale of stolen goods on the platform. The company, which says it complies with US and international privacy laws, has also created a dedicated portal for law enforcement agencies seeking information about suspect listings. Last year it received roughly 5,000 requests for information from US law enforcement agencies, according to an eBay spokesperson.

Federal legislation may soon force changes at Facebook and its competitors. The INFORM Consumers Act, introduced earlier this year by Democratic Sen. Richard Durbin of Illinois, is the retail industry's attempt to bring accountability to online marketplaces. The bill would require online marketplaces to verify the identity of people selling goods on their platforms, among other reforms.

“Marketplaces have become the modern pawn shop, but with no accountability, no transparency and no physical address for law enforcement to investigate,” said Michael Hanson, spokesperson for the Buy Safe America Coalition, a group of traditional retailers pushing the legislation. “The anonymity they provide has made them a safe space for criminals to build a business model around theft.”

Companies including eBay, Etsy and Amazon are publicly opposing the proposed legislation, saying it would burden sellers with new regulations and favor big box retail chains. The Internet Association, a trade group representing Facebook and other large tech firms, has come out against the bill. “Big Retail needs to fix its own problem,” said the association in a statement. “The INFORM Act does not stop crime or counterfeiting in stores or online, but it will expose the private personal information of legitimate small business owners — many of whom are single person companies, often female-owned.”

Along with loss prevention departments at retailers, state and local police often bear the burden of responding to complaints and crimes committed using Marketplace and services like it. In a six-day span last month, police in one county in England reported 21 incidents of theft associated with Facebook Marketplace.

“We are urging those selling high value electrical items online, particularly on Facebook Marketplace, to be vigilant following a number of reports where people pretending to be 'buyers' have walked away with the goods after convincing the seller they have paid via bank transfer,” said an Augustnotice from the Hampshire Constabulary.

“Violent Criminal Actors”

The FBI has long warned that Marketplace and similar services could be exploited by criminals looking for easy scores.

In a 2018 bulletin, bureau analysts said that “violent criminal actors” were “very likely” to “use online resale platforms to target victims for armed robberies.” The eight-page intelligence brief encouraged investigators to “become familiar” with Marketplace and 11 other platforms. In the bureau's view, armed robberies were likely to become more widespread and “victims will continue to be victimized when both selling and purchasing items.”

From crime data, it's impossible to tell whether such incidents have indeed increased — the statistics are not nearly granular enough. Facebook said it employs a specialized team dedicated to working with law enforcement that provides information and support on a wide range of requests.

But it's clear that Marketplace is being exploited by criminals across the country. And, at least in some cases, Marketplace's safeguards haven't prevented those criminals from using the service to commit one robbery after another.

Early this year a federal judge sentenced a Missouri man to 10 years in prison after he had used the platform to set up three armed robberies. Prosecutors said the robber shot one of his victims in the leg.​ Ohio police in August arrested a teenager they said was responsible for at least a dozen robberies orchestrated through Marketplace. He was armed with a pistol when officers captured him during a sting operation.

A handful of these robberies have ended in murder.

It was June 1 when Kyle Craig set out from his home on Mississippi's Gulf Coast and drove north to a small, run-down truck stop just off Interstate 55. He'd made arrangements on Marketplace to buy a used off-road vehicle. Craig was supposed to meet the seller, a stranger, at the truck stop.

When Craig failed to return or answer his phone, his loved ones became alarmed.

The next morning, Craig's grandmother Debbie Steiner headed out with a small search posse, made up of a half-dozen friends and kin. Using a smartphone app, the group was able to pinpoint the exact location of Craig's phone in a forest not far from the truck stop outside the town of West, a poor, rural outpost in central Mississippi.

There the searchers found Craig's corpse lying in a swath of dense woodlands used by a hunting club. He had been shot more than 20 times.

“That's when our whole world changed forever,” Steiner said. After the coroner hauled Craig's body out of the forest, Steiner, weeping, bent down and kissed the ground where he'd lain. 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Much remains murky about Craig's final hours, but his family believes the Facebook Marketplace listing that caught his attention and led him to Holmes County was a trap used to lure him to his death. Prosecutors have charged five men and teenagers in connection with the murder. All five have pleaded not guilty.

Sheriff Willie March told ProPublica that he believes four of the defendants were involved in a similar crime that occurred approximately a month earlier. The victim in that case was a man who posted a listing for a used ATV on Facebook and was supposed to meet a prospective buyer at a gas station about 20 miles down I-55 from the site where Craig's body was recovered. But when the victim arrived at the gas station, he was robbed by a group of young men, who stole the off-road vehicle and took off.

March wasn't sure whether the deal was arranged over Marketplace or through informal channels on Facebook.

“I know they were stealing a lot of four-wheelers, and they were using Facebook to advertise them to sell them,” March said of the defendants. He added that prosecutors haven't brought charges related to the robbery because they're focused on the Craig murder case, which is more complex and carries far more severe potential penalties.

Craig was robbed and killed when he attempted to buy the off-road vehicle, March said. According to the family, Craig was carrying at least $5,000 in cash at the time of his murder.

His family said the 26-year-old had spent the better part of a decade scouring online classified ads first on Craigslist and, more recently, on Marketplace in search of vehicles that he could buy and resell for a profit. For Craig, it was a full-time job.

Craig's fiance, Shelbie Garbutt, didn't consider his occupation to be particularly risky; her main worry was that he might get in a car wreck while traveling to acquire or drop off a vehicle spotted on Marketplace. “It kind of was just like any other job to us,” she said. “I never imagined something like this would ever happen.”

She recently celebrated the first birthday of their son, Brantley, without Craig. “Losing Kyle is so, so devastating to me,” Garbutt said. “It's hard to even get out of bed some days.”

Disclosure: Craig Newmark, the founder of Craigslist, and the craigslist Charitable Fund have supported the work of ProPublica. One of the authors of this article, Craig Silverman, edits a book series for the European Journalism Centre, which has received funding from the Craig Newmark Foundation. Newmark is a shareholder of Craigslist but has not been involved in the day-to-day operations of Craigslist since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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